津津矜矜鯨

Always remember us this way

桃雪—— Snowflake (2)

*ooc嚴重
*半夜睡不著來填個坑



3

金風橫掃,秋日悄至。

雪兔站在客廳,視線跟著在庭院裡忙碌的身影移動,先是將花草修剪成整齊清爽的造型,再悉心地替一草一木都澆上了水,陽光灑下來,綠葉上的水珠和桃矢額上的汗珠相映成趣,襯得他們閃閃發光。
他望著桃矢溫柔地托著手中的玫瑰,嬌嫩的花瓣順從地貼著男人的手掌,眷戀他的掌溫,渴望他的撫觸,為他竭盡全力地綻放。

像他自己一樣。

雪兔先是被自己赤裸裸的想法嚇了一跳,接著後知後覺感到羞赧,紅著的臉簡直媲美此刻桃矢手中那朵嬌艷欲滴的玫瑰。

那次在水族館情不自禁地一吻後,他們在相處上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改變,但無形中卻有某種曖昧不明的情愫在兩人之間浮動。
雪兔老早就知道自己對桃矢的感情從來就不是朋友那麼簡單,只是他們既親密又自然的相處模式說是家人也合理,更何況在這一吻之前,他們的的肢體雖也沒少過,但都是摸頭捏臉一類的,大多還帶著玩笑性質。即使他們一張床的時候他偶爾會在桃矢的懷裡醒來,桃矢對此總是一派氣定神閒的樣子,人都醒了雪兔要是不主動離開,桃矢也就任由他抱著,可終究不是他清醒時候的行為,不受他意志控制也不能真正作數。
說到底他們都清醒著的時候,就算天天黏在一起,卻連手都沒正經地牽過,就更別提其他的了。

那個吻或許更像是催化劑,這是第一次,雪兔真正清楚地意識到他是真的喜歡桃矢,既包含朋友的喜愛也包括家人的親暱,還有更多別的無以名狀的複雜情愫。


桀驁不馴的瀏海微微蓋住了男人俊挺的眉眼,髮梢悄悄向脖子蔓延了幾分,好容易撫平心緒的雪兔接過澆花容器,問他:「桃矢,你的頭髮是不是長長了?」

桃矢圍著雪兔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用來湊合的桌巾,身後的雪兔正挑起他的髮,比劃該剪多少長度,手起刀落之間,墨黑碎髮落地,白皙的指尖在黑叢中靈巧飛舞,優雅地施展神奇的魔法。

他剪髮的技術愈發好了。還記得第一次幫他剪的時候因為技術不純熟瀏海些許的參差不齊。但以一個新手來說,已經相當好了,桃矢一點也不介意,雪兔卻因此愧疚了很久。
桃矢透過眼前鏡子看著雪兔專心致志的模樣,晚霞在他白皙的臉龐鍍上一層暖融融的橘紅,上次在水族館情不自禁的一吻後,雪兔臉上也是那樣漂亮的紅暈。

他忘了這是雪兔第幾次親自操刀幫他剪髮,自從他們認識後,他的頭髮從此都是他負責剪。

頭髮長了剪,剪了長,一寸寸落下的發都是他們相伴的證據。

眼前突然一道強光,刺激得令人睜不開眼,意識短暫空白了幾秒,雪兔費力第眨眨眼,才回過神。

「怎麼了?」桃矢轉過頭看他,敏銳地察覺他的異常。

雪兔搖搖頭:「沒什麼⋯」
是夕陽照的吧⋯他不以為意地打起精神進行收尾工作。


4

班上來了一個轉學生。
身材高挑、一頭長髮及肩,個性活潑開朗的女生,姓秋月。至於名字叫什麼,老實說雪兔壓根沒聽見,他揉著眼睛想睡覺,想打呵欠又自覺不禮貌,摀著嘴憋得眼角發紅。
桃矢的注意力被他帶跑,直到剛剛,他都還全神貫注在這個屬性神似雪兔,又完全不同的神秘轉學生身上。
桃矢面無表情,維持著一貫的不動聲色,靜靜打量「她」。

在這個青黃不接的時間點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肯定有異,只是動機為何、是敵是友暫時未置可否。

然而這種敵不動我不動的情況壓根連三天都維持不到。從第一天開始,這位太過熱情的轉學生對桃矢「情有獨鍾」的態度就一覽無遺。先是不停地找各種機會跟他說話、自動無視桃矢連客套都稱不上的冷漠;有意無意的肢體接觸,笑嘻嘻地看著桃矢一臉面癱地把自己的手毫不留情地拍開,不但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以至於產生現在這個景象——

「桃矢~~」不上不下地整個人掛在桃矢背上,秋月的兩條長腿在空中歡快地晃蕩,桃矢手裡抱了一大疊東西沒法用手把人從身上撥下去,只能嘴上喊:
「你下來。」
想當然肯定沒用,秋月的手纏得更緊了,「嗚嗚嗚桃矢你真冷淡——」
帶著裝模作樣的哭腔。

桃矢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不動聲色地瞥向站在一旁一聲不吭的雪兔,白皙的臉上依舊掛著一如既往招牌人畜無害的微笑,但僅是看了一眼,桃矢立刻察覺到,雪兔人是好好地站在那,心思恐怕又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對了月城同學,老師剛剛在找你。」
桃矢正打算開口喚回雪兔的神智,秋月卻搶他一步先開口了,還是就著掛在桃矢背上的姿勢。

雪兔愣了半晌,像是翱翔天外的心思一時半刻還回不來似的,迷茫地瞪著大眼睛望著桃矢呆了兩三秒,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是秋月在跟他說話:「咦⋯好、好的。」
對著秋月靦腆一笑。

「不⋯不過,」雪兔困擾地看著自己手中跟桃矢比雖然少了很多但同樣大疊的資料:「這些⋯」

「疊上來吧。」
「可是⋯桃矢你可以嗎?」
桃矢點頭,「我先拿回教室,你慢慢來。」於是雪兔把自己手上一大疊資料往桃矢的手上一放,高度蔚為壯觀,卻被桃矢穩穩地拖著,硬是連晃都沒晃一下。

「月城同學你快點去吧,不然老師該等了。」
秋月說,語氣裡頗有趕人的意味,桃矢睨了她一眼,只是雪兔沒聽出來,他跟桃矢說了句等會見,像隻急著赴女王邀約的兔子匆匆忙忙地往辦公室趕。

桃矢一直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直到雪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開口說話。

「還不下來?」冷冰冰的語氣與剛才雪兔說話時的輕柔簡直判若兩人,秋月也算識相,鬆開扒著桃矢的手,雙腳著地站穩。

「月城同學真是好脾氣,桃矢你那麼兇,人家從沒嫌棄過你。」

「⋯你故意的吧?」
桃矢懶得接她的話,開門見山道:「為什麼?」

秋月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桃矢會這麼直接了當,不過馬上她笑了,一雙桃花眼意味深長地盯著桃矢:「⋯你真的不知道?」

她冷不防湊近他,俯在他耳邊低喃:「桃矢最珍貴的東西,我很、想、要、呢。」


5

醒來的時候窗外還是灰濛濛的,雪兔緩慢地眨眨眼,感到困惑。
明明感覺已經睡了很久,為什麼天還沒亮?
他轉頭看向床的另一邊,本應躺在那裡的人卻不見蹤影。他伸手摸了摸床單,一點餘溫也沒殘留,看來是離開很久了。

一個可怕的事實逐漸成形,雪兔抓過床頭的鬧鐘一看,七點半。
果然。他身子一凜,他竟然足足睡了二十個鐘頭。

最近犯睏的情形日趨嚴重,昨天也是在學校昏迷了一整天,連午飯都沒心思吃,硬是被桃矢搖起來強迫自己塞了幾口麵包,他覺得桃矢扶著他看著自己進食的樣子頗有恨不得把食物嚼碎再渡到他嘴裡的架勢,他一邊機械性地咀嚼一邊用昏昏沈沈地腦袋想,竟然覺得那樣應該也不錯⋯其實他是真的完完全全不想吃,比起前陣子莫名其妙總是飢腸轆轆的空虛感,現在他反而連食慾都沒有了,所有的時間盡數貢獻給睡眠。

放學回家也是,雪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強撐著才沒在走回桃矢家的路上睡著,桃矢從頭到尾維持著守在他身後僅僅一步的距離,以防他毫無預警地倒下時來不及去扶人。

之所以這麼戰戰兢兢是有原因的,就有最近的一次,上一秒還在跟他好好說著話的人下一秒直接像斷電一樣消音倒地,還好桃矢眼明手快一把接住把人撈進懷裡,才避免了人臉朝下、親吻地板撲街的悲劇。

雪兔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定出了什麼狀況,也知道桃矢或許比他本人都還清楚,然而桃矢的欲言又止讓他感到更加不安。

比起每況愈下的身體狀況,雪兔更擔心的是會不會造成桃矢的負擔,他知道桃矢對他的好,卻又無法忽視自己內心深處日漸躁動的不安。

正值胡思亂想之際,他聽到秋月那充滿活力的聲音從樓下傳來,說不上是什麼心態,他悄然無聲地移動到窗邊,簾子是放下來的,想必是桃矢怕陽光滲進來影響他的睡眠品質。他閉了閉眼,像下定什麼重大決心似的,伸出手掀起簾子的一角。

他還真沒想到竟然會看到這一幕。

秋月整個人攀在桃矢身上是常有的事,雪兔早已司空見慣,但此刻秋月整個人靠在桃矢懷裡,兩人的臉挨得極近,他甚至看到秋月微微偏過頭,角度曖昧得像下一秒就會親上去——

就在他因為眼前這個衝擊性畫面大腦一片空白不知作何反應時,桃矢突然像感應到什麼一樣眼神銳利地往他的方向看過來,嚇得雪兔趕緊放下簾子,整個人沿著牆壁緩緩跌坐在地板上。


全身像被覆蓋了嚴冬的鵝毛大雪,從外到內徹徹底底,再也暖不起來。




tbc.


不可能虐⋯也不會上演什麼彼此誤會互虐的狗血劇情,這對就是必須甜。

老實說一開始這篇我是想拿來開車的⋯結果寫到現在都還沒開⋯

下章就會發動了我會說嗎(咦


评论(11)

热度(104)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